第九十七章心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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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寢室已經半夜3點以後，陸珂如同行屍走肉般躺回了自己的床。
他還刻意把身體往床欄邊靠了靠，期盼著什麽時候思卿大人就會出現在身側，想著好給他留一些空間。
然而等來等去，直到他睡著，陸思卿也沒有出現過。
今天是周末，陸珂和蔣明明定好了早上要去醫院看望齊睿。
到了第二天起床時，陸珂的精神狀態依舊極差，臉色慘白得像一張白紙，都快看不出一丁點血色。
出門前，蔣明明擔憂問道：“陸三，你是不是不舒服？”
陸珂什麽也沒說，無奈地搖了搖手，算是回答。
蔣明明也不好追問，只能隨他去了。
兩人湊錢在校門口的水果攤買了些齊睿愛吃的水果，打了個車過去。
陸珂一上車就把自己無力的靠在了後座，眼神空洞，蔣明明覺得他人雖然在自己旁邊，但思緒早就不知道飄到了什麽地方。
冰涼的玉石膈應在鎖骨間，陸珂心煩意亂，本以為到了晚上，思卿大人會出來自行解釋，可是已經過了這麽久了，他卻一點回應也沒有。
夜裏，他朦朦朧朧做了好幾回夢，夢見初見許若華時，自己擔心許若華對大人不利，說出要保護他的豪言壯語。
思卿大人當時不在意地笑了笑，說道：“你拿什麽阻止他？憑嘴巴上說一說，他就能聽你的話？再說，你怎麽斷定大人我是個好鬼，萬一我在騙你呢？小少年，做人還是要有個心眼，對麽？”
思卿大人還說：“或許我沒有害你，你認定我是好人，如果我唯獨對你好，卻禍亂蒼生呢？你也會阻止他嗎？”
那時他沒回答，而思卿大人選擇了消失。
現在想來，不知道思卿大人那個時候心情該有多麽落寞。
後來小白又說：“你真想要報答大人，就以命祭祀青蓮玉石，幫大人解開封印。”
他亦是沒有做出回答。
如今兩年過去，沒有人再提過解開封印一事，可現在回想起來，陸珂卻情不自禁地生出幾分忐忑不安來。
大人他，究竟是因為什麽被封印了，那時候他為什麽又要說自己禍亂蒼生？
假如我願意為他而死，放他出來，那麽現在這個世界難道會發生了不得的大事嗎？
陸珂想不明白，他只是萬千凡塵中的一粒小小塵埃，管不了蒼生，唯一能做的，不過是在好友危難之際，至少能伸出手幫扶一二，就算如此，思卿大人他也不能理解嗎？
陸珂輕輕嘆了聲氣，心說：“他不願意教導我也就罷了，何必要多此一舉，拿其他東西來糊弄我呢？”
出租車行至一半路程，蔣明明像是忽然想起什麽，拍了拍陸珂的肩膀，把自己手機遞給他：“陸三，你認識這個號碼麽？”
“什麽？”陸珂接來手機，屏幕上面顯示的是蔣明明昨天收到的奇怪彩信，“不認識。你認識嗎？”
蔣明明聳了聳肩：“並不。”
那麽是誰發的彩信？他又如何得知當時我正在畫歸魂咒？莫非是思卿大人？
不，不可能是思卿大人，大人他既沒有手機，也不可能會想到用軟件去屏蔽身份。
陸珂擎起了眉，一改之前頹廢的氣息，稍微來了些精神，問道：“你昨天什麽時候收到消息的？”
蔣明明想了想：“好像是在你畫到第六張符咒的時候？”
陸珂：“能打過去試試嗎？”
“打過了。”蔣明明翻開通話記錄，指著其中一條，“這個人畢竟也算是救了齊二的人，早上的時候我本想打個電話過去致謝，可惜是個空號。我估計對方用了某種隱藏真實信息的軟件，你怎麽看？”
“既然是空號，說明對方不想暴露身份，算了吧。”蔣明明並不知道自己和思卿大人之間的事，所以對蔣明明來說，這個人其實是齊睿的救命恩人。但對他來說，這個人更像是為了刻意挑撥他和陸思卿的關系。
仿佛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不再糾結這件事的借口，陸珂秉著不讓對方得逞的原則，“大方”的把這件事一筆勾過了。
陸珂抓住脖子間的玉石，拇指輕輕在上面摩挲，心裏默默念道：“所以思卿大人你，是不是也該找個時間出現一下了？”
到了醫院，乘電梯上樓時，蔣明明“嘖”了一聲，問陸珂：“你說齊睿那個傻逼哥哥會不會也還在醫院守著？不過我聽說他每天要料理齊家的產業，日理萬機，應該沒時間照顧齊睿吧？”
陸珂昨天基本處於恍惚狀態，不太明白蔣明明為什麽突然對齊睿的哥哥抱有這麽大的敵意，而且還上升到了直呼“傻逼”的境界。
沒等陸珂回答蔣明明的話，病房裏的吵鬧聲先一步打斷了二人的思路。
“老子是過來看你死了沒有，誰特麽昨天哭了？”薛方拾在病房裏聲嘶力竭地反駁，“你他媽少在朋友圈裏造謠！”
“我哥給我拍了你的視頻，怎麽樣，要看嗎？”齊睿躺在床上，耀武揚威的揮了揮自己的手機，“我還聽說，你昨天主動請纓要陪我，嘖嘖嘖，看來你還有點良心，舍不得你的齊爸爸。——媽，你看我給你找的這個孫子怎麽樣？”
坐在齊睿身邊的女人看起來有四十來歲，保養得體，穿著一件得體的紫緞平金繡雙鶴紋旗袍，頭發盤在腦後，僅在臉頰留下幾許彎彎的發絲，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太太。
齊媽媽瞪了自己兒子一眼，嗔怪道：“沒大沒小，人家拾拾也是擔心你。拾拾，你別和他一般見識。”
薛方拾臉蛋“噌”的一下紅了，這才想起齊媽媽還在，不由懊惱起剛才對齊睿的話：“程阿姨，對不起，剛才我——”
“剛才怎麽了？”程素衣狡黠的沖薛方拾眨了眨眼，對齊睿說，“你看，還是我們拾拾懂事。小睿，趕緊向拾拾道歉。”
“媽！”齊睿嗷了一嗓子，為什麽他的這個媽媽總是胳膊肘往外拐，可齊媽媽不容抗拒的眼神看得齊睿心裏發毛，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嘀咕一聲，“對不起。”
薛方拾也不意思再和齊睿爭下去，哼了一聲，準備推著輪椅回自己的病房，剛推到門口，正巧蔣明明和陸珂也推門而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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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還刻意把身體往床欄邊靠了靠，期盼著什麽時候思卿大人就會出現在身側，想著好給他留一些空間。
然而等來等去，直到他睡著，陸思卿也沒有出現過。
今天是周末，陸珂和蔣明明定好了早上要去醫院看望齊睿。
到了第二天起床時，陸珂的精神狀態依舊極差，臉色慘白得像一張白紙，都快看不出一丁點血色。
出門前，蔣明明擔憂問道：“陸三，你是不是不舒服？”
陸珂什麽也沒說，無奈地搖了搖手，算是回答。
蔣明明也不好追問，只能隨他去了。
兩人湊錢在校門口的水果攤買了些齊睿愛吃的水果，打了個車過去。
陸珂一上車就把自己無力的靠在了後座，眼神空洞，蔣明明覺得他人雖然在自己旁邊，但思緒早就不知道飄到了什麽地方。
冰涼的玉石膈應在鎖骨間，陸珂心煩意亂，本以為到了晚上，思卿大人會出來自行解釋，可是已經過了這麽久了，他卻一點回應也沒有。
夜裏，他朦朦朧朧做了好幾回夢，夢見初見許若華時，自己擔心許若華對大人不利，說出要保護他的豪言壯語。
思卿大人當時不在意地笑了笑，說道：“你拿什麽阻止他？憑嘴巴上說一說，他就能聽你的話？再說，你怎麽斷定大人我是個好鬼，萬一我在騙你呢？小少年，做人還是要有個心眼，對麽？”
思卿大人還說：“或許我沒有害你，你認定我是好人，如果我唯獨對你好，卻禍亂蒼生呢？你也會阻止他嗎？”
那時他沒回答，而思卿大人選擇了消失。
現在想來，不知道思卿大人那個時候心情該有多麽落寞。
後來小白又說：“你真想要報答大人，就以命祭祀青蓮玉石，幫大人解開封印。”
他亦是沒有做出回答。
如今兩年過去，沒有人再提過解開封印一事，可現在回想起來，陸珂卻情不自禁地生出幾分忐忑不安來。
大人他，究竟是因為什麽被封印了，那時候他為什麽又要說自己禍亂蒼生？
假如我願意為他而死，放他出來，那麽現在這個世界難道會發生了不得的大事嗎？
陸珂想不明白，他只是萬千凡塵中的一粒小小塵埃，管不了蒼生，唯一能做的，不過是在好友危難之際，至少能伸出手幫扶一二，就算如此，思卿大人他也不能理解嗎？
陸珂輕輕嘆了聲氣，心說：“他不願意教導我也就罷了，何必要多此一舉，拿其他東西來糊弄我呢？”
出租車行至一半路程，蔣明明像是忽然想起什麽，拍了拍陸珂的肩膀，把自己手機遞給他：“陸三，你認識這個號碼麽？”
“什麽？”陸珂接來手機，屏幕上面顯示的是蔣明明昨天收到的奇怪彩信，“不認識。你認識嗎？”
蔣明明聳了聳肩：“並不。”
那麽是誰發的彩信？他又如何得知當時我正在畫歸魂咒？莫非是思卿大人？
不，不可能是思卿大人，大人他既沒有手機，也不可能會想到用軟件去屏蔽身份。
陸珂擎起了眉，一改之前頹廢的氣息，稍微來了些精神，問道：“你昨天什麽時候收到消息的？”
蔣明明想了想：“好像是在你畫到第六張符咒的時候？”
陸珂：“能打過去試試嗎？”
“打過了。”蔣明明翻開通話記錄，指著其中一條，“這個人畢竟也算是救了齊二的人，早上的時候我本想打個電話過去致謝，可惜是個空號。我估計對方用了某種隱藏真實信息的軟件，你怎麽看？”
“既然是空號，說明對方不想暴露身份，算了吧。”蔣明明並不知道自己和思卿大人之間的事，所以對蔣明明來說，這個人其實是齊睿的救命恩人。但對他來說，這個人更像是為了刻意挑撥他和陸思卿的關系。
仿佛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不再糾結這件事的借口，陸珂秉著不讓對方得逞的原則，“大方”的把這件事一筆勾過了。
陸珂抓住脖子間的玉石，拇指輕輕在上面摩挲，心裏默默念道：“所以思卿大人你，是不是也該找個時間出現一下了？”
到了醫院，乘電梯上樓時，蔣明明“嘖”了一聲，問陸珂：“你說齊睿那個傻逼哥哥會不會也還在醫院守著？不過我聽說他每天要料理齊家的產業，日理萬機，應該沒時間照顧齊睿吧？”
陸珂昨天基本處於恍惚狀態，不太明白蔣明明為什麽突然對齊睿的哥哥抱有這麽大的敵意，而且還上升到了直呼“傻逼”的境界。
沒等陸珂回答蔣明明的話，病房裏的吵鬧聲先一步打斷了二人的思路。
“老子是過來看你死了沒有，誰特麽昨天哭了？”薛方拾在病房裏聲嘶力竭地反駁，“你他媽少在朋友圈裏造謠！”
“我哥給我拍了你的視頻，怎麽樣，要看嗎？”齊睿躺在床上，耀武揚威的揮了揮自己的手機，“我還聽說，你昨天主動請纓要陪我，嘖嘖嘖，看來你還有點良心，舍不得你的齊爸爸。——媽，你看我給你找的這個孫子怎麽樣？”
坐在齊睿身邊的女人看起來有四十來歲，保養得體，穿著一件得體的紫緞平金繡雙鶴紋旗袍，頭發盤在腦後，僅在臉頰留下幾許彎彎的發絲，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太太。
齊媽媽瞪了自己兒子一眼，嗔怪道：“沒大沒小，人家拾拾也是擔心你。拾拾，你別和他一般見識。”
薛方拾臉蛋“噌”的一下紅了，這才想起齊媽媽還在，不由懊惱起剛才對齊睿的話：“程阿姨，對不起，剛才我——”
“剛才怎麽了？”程素衣狡黠的沖薛方拾眨了眨眼，對齊睿說，“你看，還是我們拾拾懂事。小睿，趕緊向拾拾道歉。”
“媽！”齊睿嗷了一嗓子，為什麽他的這個媽媽總是胳膊肘往外拐，可齊媽媽不容抗拒的眼神看得齊睿心裏發毛，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嘀咕一聲，“對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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